2013年9月18日 星期三
自縛者的無知
文/JX
還記得高中的時候,我們的生活總是圍繞著學校一成不變的規則。一大早得早起上學,遵守著校規,按照課表作息,還要學習那些被束縛在課本的知識。我們總會說,那是一段不自由的生活,並且一味在腦海中著期待著大學,期待著一個自己能夠決定自己生活的日子,期待自由。
大學的初始日子,我們逃離了管束,逃離了那些大人們吵雜的規則。像是脫韁野馬般,開始自由揮灑著自己的生活。自由地安排一天的課程,自由地作息,自由地去嘗試自己想做的事。我們總認為自己能夠掌控手握的一切,就是自由。然而,自由本該創造出無限可能,並由每一個獨立的意識創作出多元而迥異的形狀。不過,漸漸地的,我們卻發現這與我們腦海中的輪廓漸行漸遠。
然而,我們卻從未想過,真正的不自由,其實並不僅來自於那些白紙黑字所寫下的教條以及規則。
儘管大學生的生活作息存在著無限可能,但大多人依然睡到第一堂課開始前,只因為前一天晚上熬夜趕了作業。大學生能擁有許多資源,讓我們去嘗試與學習,但往往大家卻總是擠破頭,想選入那些容易拿的學分。於是,我們發現,儘管高中那個教條式的規則早已離我們而去,但自己每天所做的卻依然被一種看不到的力量束縛成了相似的模式,我們姑且先叫它人性。
怠惰依然是人的天性,儘管它並沒有綁架我們自由的主宰權,卻總是慢慢地滲透,讓那些看似自由的意識,甘心為它下了種種決定。自由意識與決定論的爭奪在歷史上產生了無數次的爭辯,在以唯心論為信念的人們,總認為我們手中緊握著權利,至少,是能夠操控自己的能力。然而,許多腦科學家卻並不這麼認為,現今已存在著某些證據顯示,人的許多性格與行為模式往往已在腦部發展的同時就已被決定。
正因為人性常常驅使我們在不知不覺中走向一些無預期的道路,所以社會在演進上,慢慢產生出道德與法律這些產物。儘管它們限制了人的行為,卻也讓人不受傷害或者保有權利。從小到大,我們也在成長過程中受到了很多大人們的限制,有些規矩也讓童心未泯的過去,能擁有一套依歸的行為準則。
每一個自由的行為都必須在往後的日子持續被行為人所負責,而這些規則則將這種責任轉嫁到集體中。很多人總認為,擺脫規則,是成年後所享有的權利。然而,更精確地說,那應該是給能夠自主卻不至於失控的人格所應得的自由,他們有能力能在往後的日子為自己所做的行為負責。每個道德或法律都可能對應著某些結果,如果我們都能在沒有那些束縛下產生相同的行為準則,那麼那些束縛也就沒有了存在的必要。孔子說過:「七十而從心所欲,不踰矩。」就是期望自己能達了一種不受束縛,卻依然能讓自己行為模式在掌控之內。
自由這個詞始終由我們所定義,我們早已懂得從一整天成千上百的決定中去取捨,卻往往忽略了自己取捨的準則,是否也已落入不自由的範疇。惰性也好,周遭環境的各種聲音也罷,我們無時無刻在不自覺中受到各種可能讓我們不自由的因子影響。或許,很多東西我們永遠也無法發覺,但那個能夠隨心所欲並且能滿意地呈現出良好結果,絕對是我們想要的樣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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